非 常 人 語
唔 做 簡 炳 墀 個 仔 　 簡 永 輝





簡 永 輝 的 父 親 叫 簡 炳 墀 。
五 屆 打 賽 冠 軍 練 馬 師 ， ○ 三 年 獲 香 港 賽 馬 會 頒 發 終 身 成 就 獎 。
「 名 人 之 後 只 有 兩 條 路 ， 做 敗 家 仔 或 者 唔 做 佢 個 仔 。 」
三 十 二 歲 的 簡 永 輝 要 逃 離 父 親 的 身 影 。 他 高 考 以 三 個 Ａ 的 成 績 ， 考 入 世 界 排 名 十 大 的 英 國 倫 敦 大 學 帝 國 學 院 機 械 工 程 系 ， 畢 業 後 再 修 讀 法 律 成 為 大 律 師 。
「 老 豆 唔 讚 人 ， 最 叻 係 自 己 。 」
簡 炳 墀 想 從 政 ， 三 次 參 選 立 法 會 都 折 翼 而 歸 。
他 要 證 明 自 己 不 遜 於 父 親 。
簡 永 輝 今 屆 立 法 會 選 舉 ， 將 夥 拍 田 北 俊 角 逐 新 界 西 議 席 。
簡 炳 墀 口 裡 潑 冷 水 ： 「 選 議 員 要 面 皮 厚 ， 傳 單 都 唔 見 他 派 ， 點 選 呀 ？ 」
手 在 撥 電 話 ： 「 喂 ， 大 傻 ， 我 個 仔 出 來 選 ， 記 住 支 持 呀 ！ 」
平 時 愛 威 風 的 簡 炳 墀 竟 說 ： 「 我 最 擔 心 呢 個 仔 。 」



他 說 小 時 候 看 無 電 視 劇 《 浪 族 闊 少 爺 》 ， 劇 情 說 主 角 闊 少 李 克 勤 離 家 自 力 更 生 ， 捱 得 好 苦 。 「 個 個 朋 友 都 話 如 果 自 己 係 李 克 勤 ， 梗 係 返 屋 企 。 我 就 話 梗 係 去 闖 。 」 他 形 容 與 父 親 的 關 係 是 互 錫 。 「 尊 重 他 ， 因 為 他 是 我 老 豆 ， 但 好 多 唔 認 同 佢 。 」

「 記 者 鍾 意 訪 問 我 老 豆 因 為 他 夠 顛 夠 喪 。 但 做 他 個 仔 一 都 唔 好 笑 。 」
「 他 鍾 意 威 ， 仔 女 要 讀 名 校 ， 等 他 可 以 炫 耀 。 」
簡 永 輝 和 哥 哥 小 學 讀 聖 若 瑟 ， 中 一 讀 拔 萃 ， 兩 個 妹 妹 讀 聖 保 祿 。
「 哥 哥 考 唔 入 拔 萃 搵 人 都 要 介 紹 入 去 ， 我 自 己 考 到 。 」
大 哥 當 律 師 ， 在 英 國 開 設 律 師 樓 ， 一 個 妹 妹 是 會 計 師 ， 另 一 個 曾 獲 選 全 港 十 大 傑 出 學 生 ， 又 於 特 許 公 認 會 計 師 公 會 的 ACCA 試 ， 考 獲 全 球 第 一 ， 現 職 廣 告 公 司 。 問 簡 炳 墀 有 何 教 子 良 方 ， 他 說 ： 「 我 搵 Roys 送 佢 返 學 ， 校 長 話 太 誇 我 先 改 用 平 治 ， 讀 書 咁 開 心 ， 梗 係 讀 得 叻 。 」
簡 永 輝 不 甘 榮 耀 都 歸 父 親 頭 上 。
「 拔 萃 個 個 都 有 錢 ， 唔 見 人 人 考 得 叻 。 有 咩 光 榮 他 都 攬 上 身 。
「 細 妹 考 ACCA 全 球 第 一 。 第 二 日 報 紙 搵 唔 到 細 妹 個 名 ， 只 睇 到 『 簡 炳 墀 千 金 全 球 考 第 一 』 。 」 簡 永 輝 說 。
「 細 妹 叻 因 為 我 做 榜 樣 。 」 只 得 五 呎 五 吋 ， 三 十 二 歲 卻 生 得 一 副 孩 子 臉 的 他 ， 其 實 也 有 父 親 牙 擦 的 特 質 。
四 年 前 立 法 會 選 舉 ， 兩 父 子 同 場 替 田 北 俊 拉 票 。 「 有 老 豆 的 場 合 ， 壓 力 會 好 大 ， 去 到 邊 他 都 要 當 主 角 ， 有 佢 講 無 人 講 。 」



個 個 都 係 人 個 仔
簡 炳 墀 在 馬 圈 呼 風 喚 雨 ， 兒 子 的 人 生 也 要 遙 遠 操 控 。
「 我 個 仔 做 大 律 師 ， 我 同 李 國 能 好 老 友 ， 叫 佢 睇 住 我 個 仔 ， 個 仔 又 唔 主 動 ， 應 該 久 唔 久 打 電 話 俾 李 國 能 ， 打 交 道 。
「 大 律 師 無 朋 友 ， 八 年 前 已 經 簽 佢 入 粉 嶺 球 會 做 member ， 連 田 北 俊 都 未 係 member ， 度 係 結 交 的 平 台 ， 佢 又 唔 去 打 波 。 」 簡 炳 墀 侃 侃 而 談 。
「 食 力 簡 」 每 日 去 粉 嶺 打 哥 爾 夫 球 ， 獨 居 粉 嶺 的 家 ， 廚 房 連 廚 具 都 沒 有 ， 晚 飯 都 在 球 會 餐 廳 吃 。
以 為 靠 自 己 的 人 脈 關 係 可 幫 兒 子 一 把 ， 簡 永 輝 說 他 ： 「 成 日 失 禮 人 。 」
「 做 呢 行 （ 大 律 師 ） 就 係 唔 想 關 佢 事 ， 呢 行 大 把 名 人 之 後 ， 邊 個 得 閒 幫 你 。 」
他 現 時 在 清 洪 的 寫 字 樓 掛 單 。 相 約 在 清 洪 的 律 師 樓 訪 問 ， 記 者 抵 達 時 簡 永 輝 正 與 清 洪 開 會 。 簡 永 輝 應 攝 影 師 的 要 求 ， 向 清 洪 提 出 想 拍 一 張 他 們 開 會 的 照 片 ， 記 者 即 時 聽 到 會 議 室 傳 來 清 洪 的 聲 音 ： 「 Absolutely Not 。 」 順 帶 告 誡 律 師 樓 任 何 一 個 角 落 都 不 能 拍 照 。 他 匆 匆 致 電 位 於 同 一 座 大 廈 的 自 由 黨 辦 公 室 ， 借 地 方 進 行 訪 問 。
「 平 時 同 清 洪 好 好 玩 ， 一 做 就 好 難 頂 。 」
他 的 師 父 是 已 故 大 律 師 溫 華 盛 ， 他 說 清 洪 是 他 的 生 意 夥 伴 ， 自 己 常 有 生 意 轉 介 給 清 洪 。 他 常 稱 作 老 闆 的 是 自 由 黨 黨 主 席 田 北 俊 。 四 川 地 震 自 由 黨 於 中 環 街 頭 募 捐 ， 田 少 到 ， 簡 永 輝 在 田 耳 邊 說 正 接 受 《 壹 週 刊 》 訪 問 ， 想 影 一 張 合 照 ， 田 北 俊 漠 視 他 要 求 ， 差 遣 他 派 傳 單 。
「 頭 兩 年 田 少 都 睇 我 唔 到 ， 你 估 佢 傻 ？ 邊 個 做 到 點 會 唔 知 ！ 呢 兩 年 先 識 嗌 我 個 名 。 」
他 被 自 由 黨 視 為 第 二 梯 隊 。 「 梗 係 因 為 我 鄉 下 人 的 身 份 ， 鄉 下 票 啦 ！ 」
靠 自 己 咪 得 啖 笑
簡 炳 墀 說 不 贊 成 兒 子 從 政 。
「 做 要 專 ， 佢 大 哥 比 較 聽 話 ， 讀 完 法 律 開 律 師 樓 ， 有 十 幾 個 手 下 ， 搵 多 錢 最 實 際 。 」
兒 子 堅 持 ， 他 唯 有 背 後 支 持 。 見 兒 子 面 皮 薄 ， 他 幫 兒 子 拉 票 ， 搞 知 名 度 。
「 你 唔 鍾 意 我 一 件 事 ， 我 行 出 來 個 個 識 我 ， 去 到 布 吉 都 有 人 指 住 我 。 我 時 常 叫 佢 要 多 接 觸 基 層 ， 要 著 到 企 企 理 理 返 新 界 西 見 世 叔 伯 。
「 我 忙 打 電 話 叫 朋 友 支 持 佢 ， 在 球 會 打 波 時 就 催 促 球 僮 去 登 記 做 選 民 。 去 馬 會 、 車 行 整 車 、 在 翠 華 吃 飯 見 到 泊 車 仔 也 叮 囑 大 家 支 持 我 個 仔 ， 仲 落 力 過 自 己 選 。 」
記 者 轉 告 ： 你 個 仔 話 唔 想 靠 你 。
「 如 果 我 有 老 豆 Backup 我 好 開 心 ， 花 都 要 人 淋 水 ， 靠 自 己 得 啖 笑 啦 。 」
簡 炳 墀 常 強 調 自 己 無 父 蔭 靠 實 力 ， 只 有 初 中 學 歷 ， 十 六 歲 便 自 力 更 生 ， 做 過 信 差 、 售 貨 員 ， 廿 五 歲 去 英 國 學 練 馬 。
「 我 係 例 外 ， 我 好 叻 好 特 別 。 馬 會 都 要 頒 個 終 身 成 就 獎 俾 我 ， 使 唔 使 俾 你 睇 。 」 穿 筆 挺 恤 衫 「 撻 」 膠 拖 鞋 的 簡 炳 墀 說 。





他 說 名 人 都 有 成 功 的 特 質 ， 父 親 勝 在 識 「 吹 」 ， 識 利 用 傳 媒 。 他 的 「 合 作 夥 伴 」 清 洪 ， 勁 在 鍥 而 不 捨 。 「 盤 問 證 人 時 會 到 人 盡 ， 自 己 學 也 學 不 來 。 」





經 父 親 介 紹 認 識 田 北 俊 加 入 自 由 黨 ， 他 說 田 少 的 成 功 特 質 是 ：
「 他 是 幸 運 人 ， 身 邊 好 多 人 幫 佢 。 」
你 有 成 功 特 質 嗎 ？
「 我 都 是 幸 運 人 。 」
簡 炳 墀 ○ 三 年 榮 休 獲 馬 會 頒 發 終 身 成 就 獎 。 問 簡 永 輝 （ 左 ） 覺 得 父 親 叻 嗎 ？
「 大 把 人 叻 過 佢 ， 佢 叻 在 識 吹 ， 個 勢 嚇 到 人 。 」



老 豆 套 好 過 時
簡 永 輝 習 慣 做 父 親 的 陪 襯 。 簡 炳 墀 是 練 馬 師 ， 家 裡 的 電 視 永 遠 播 賽 馬 。
「 幾 歲 開 始 睇 ， 睇 得 多 自 己 都 識 相 馬 ， 老 豆 其 實 成 日 報 錯 馬 。 」
鑽 研 父 親 的 專 長 — — 馬 ， 以 為 會 是 父 子 間 的 溝 通 橋 樑 。
「 他 自 己 講 的 一 定 ， 你 俾 意 見 細 細 聲 他 都 鬧 。 」
簡 炳 墀 說 ： 「 我 經 驗 好 豐 富 ， 我 點 解 聽 你 意 見 ？ 老 豆 聽 仔 ？ 笑 話 啦 ！ 還 晒 供 書 教 學 費 俾 我 先 好 同 我 牙 擦 。 」
父 親 獨 攬 發 言 權 ， 他 習 慣 沒 交 流 。 擅 長 的 運 動 都 是 單 打 獨 鬥 的 壁 球 。
「 自 己 已 經 矮 ， 在 老 豆 淫 威 之 下 令 我 好 自 卑 。 」
有 個 強 人 父 親 ， 他 習 慣 聽 命 於 人 。
「 老 師 叫 讀 書 便 讀 書 ， 夠 聽 話 做 風 紀 、 班 長 ， 總 之 × × ， 好 得 老 師 歡 心 。
八 九 民 運 父 親 送 他 和 哥 哥 去 倫 敦 的 寄 宿 學 校 讀 中 二 。
「 好 彩 我 人 格 形 成 階 段 ， 無 老 豆 在 身 邊 。
「 父 母 自 己 讀 書 唔 多 ， 靠 機 遇 搵 到 錢 但 無 知 識 ， 將 自 己 完 成 唔 到 的 心 願 放 落 仔 女 度 ， 仔 女 叻 都 當 自 己 功 勞 。 」
他 不 負 眾 望 科 科 名 列 前 茅 ， 又 是 學 校 交 響 樂 團 的 團 長 。
簡 炳 墀 覺 得 是 自 己 的 功 勞 ， 說 ： 「 佢 留 學 英 國 時 校 長 來 香 港 ， 我 招 呼 佢 飲 飲 食 食 ， 無 人 敢 蝦 我 個 仔 。 」
簡 永 輝 說 父 親 愛 吹 ： 「 佢 輩 人 乜 都 靠 講 關 係 。 外 國 人 唔 受 呢 套 。 」
那 次 校 長 來 港 參 與 教 育 展 ， 只 招 待 他 到 馬 會 吃 過 一 頓 飯 。 中 七 畢 業 前 ， 即 使 他 科 科 考 第 一 ， 都 只 得 一 個 數 學 獎 ， 證 實 巴 結 無 效 。
在 香 港 聽 話 服 從 ， 便 受 家 長 老 師 愛 護 。 在 英 國 教 育 裡 ， 沉 默 只 令 他 淹 沒 在 人 群 中 。
「 我 無 得 到 老 師 的 歡 心 。 」
他 行 動 抗 議 扮 反 叛 ， 將 頭 髮 染 成 金 色 ， 氣 得 領 袖 生 將 他 帶 去 髮 型 屋 說 ： 「 一 是 將 頭 髮 染 黑 ， 或 者 執 包 袱 回 香 港 。 」
同 學 替 他 不 值 ， 紛 紛 支 持 他 。
「 我 成 績 好 ， 係 學 校 需 要 我 拉 高 成 績 水 平 ， 學 校 唔 會 停 我 學 。 」
他 有 群 眾 的 支 持 ， 堅 持 不 染 黑 髮 ， 主 任 唯 有 隻 眼 開 隻 眼 閉 。
「 有 料 自 然 有 人 支 持 。 我 細 細 個 就 識 玩 政 治 。 」





這 張 全 家 福 攝 於 簡 永 輝 （ 前 中 ） 大 學 畢 業 時 。 三 年 前 大 兒 子 永 強 （ 左 ） 與 日 籍 妻 子 於 英 國 舉 行 婚 禮 ， 舉 家 赴 英 ， 獨 欠 簡 炳 墀 （ 左 二 是 他 的 妻 子 ） ： 「 我 咁 唔 得 閒 。 」
簡 永 輝 不 用 上 班 時 ， 愛 穿 花 哨 的 花 恤 衫 ， 牛 仔 褲 ， Nike 波 鞋 ， 戴 萬 多 元 的 Philip Stein 手 錶 。



簡 炳 墀 ○ 三 年 退 休 在 澳 門 辦 了 一 個 馬 房 。 這 天 專 程 由 澳 門 趕 回 港 ， 招 呼 記 者 翻 看 兒 子 的 舊 照 。 不 時 感 慨 ： 「 我 鍾 意 女 多 ， 仔 無 咁 孝 順 。 」



有 錢 無 料 遭 人 笑
簡 炳 墀 事 事 要 威 。 穿 三 、 四 千 元 一 件 的 Lanvin 恤 衫 ， 三 千 多 元 一 對 的 Bally 鞋 ， 四 千 多 元 的 愛 馬 士 西 褲 。
穿 花 恤 衫 、 Nike 波 鞋 的 簡 永 輝 說 ： 「 細 細 個 出 入 馬 場 ， 乜 人 未 見 過 ， 越 有 料 越 唔 靠 外 表 。 紅 辣 椒 馬 主 周 錦 泉 一 個 月 收 租 都 百 幾 萬 ， 在 他 身 上 搵 唔 到 一 件 值 錢 。 」
父 親 炫 耀 財 富 ， 他 用 成 績 建 立 自 信 。 高 考 以 三 條 A 入 讀 倫 敦 大 學 帝 國 學 院 ， 修 讀 機 械 工 程 。
「 我 三 條 A 唔 入 最 好 科 ， 入 邊 科 ？ 」
同 學 當 中 不 乏 名 人 之 後 。 名 字 他 不 願 說 。 其 中 一 個 有 錢 同 學 ， 拿 到 車 牌 便 買 跑 車 ， 跑 車 的 特 色 是 車 身 貼 地 ， 那 同 學 為 遷 就 家 門 外 的 石 壆 ， 竟 將 車 身 改 高 ， 到 今 時 今 日 都 成 為 同 學 揶 揄 的 笑 柄 。 十 六 歲 考 獲 車 牌 ， 哥 哥 向 爸 爸 要 錢 買 寶 馬 ， 他 用 零 用 錢 買 一 架 五 、 六 手 漏 水 的 開 篷 Opel 。
「 有 錢 但 唔 識 ， 原 來 好 乞 人 憎 。 」
畢 業 後 他 再 於 University of Westminster 讀 法 律 。 因 為 比 他 大 一 年 的 哥 哥 修 法 律 卻 經 常 留 班 。
「 逢 二 進 一 ， 我 讀 完 一 個 Degree 佢 都 未 畢 業 。 佢 話 難 我 就 讀 俾 佢 睇 。
「 我 埋 牌 佢 都 未 畢 業 。 」
簡 炳 墀 有 三 架 勞 斯 萊 斯 ， 一 架 平 治 ， 一 架 積 架 ， 簡 永 輝 九 九 年 取 得 大 律 師 牌 ， 再 買 一 架 百 多 萬 的 平 治 S 系 房 車 給 兒 子 。
「 又 話 唔 。 佢 個 人 怪 怪 。 」 父 親 說 。
「 日 日 由 上 環 去 中 環 ， 坐 的 士 都 俾 司 機 鬧 ， 買 車 做 乜 ？ 」 兒 子 反 駁 。
四 兄 妹 都 想 逃 離 父 親 的 庇 蔭 。 哥 哥 移 居 英 國 ， 一 年 才 回 港 一 次 。 他 離 家 獨 居 ， 在 上 環 租 一 個 幾 百 呎 的 單 位 。 父 親 叼 兩 口 六 千 多 元 一 支 的 Corona1492 雪 茄 ， 已 夠 他 交 兩 個 月 租 。
「 一 個 人 住 夠 啦 ， 使 得 多 ， 咪 做 得 多 。 」 一 身 仔 打 扮 的 簡 永 輝 說 。
兩 個 妹 妹 與 母 親 搬 出 市 區 同 住 ， 只 得 簡 炳 墀
一 個 獨 居 粉 嶺 ， 由 兩 幢 村 屋 合 併 成 的 四 千 多 呎 別 墅 ， 一 家 人 一 個 月 只 見 面 一 兩 次 。
「 我 都 好 愛 佢 ， 但 同 佢 一 齊 壓 力 太 大 。 」
記 者 央 求 他 回 粉 嶺 老 家 ， 與 獨 居 的 父 親 合 照 。
他 推 說 ： 「 做 一 個 星 期 ， 放 假 都 要 見 佢 ， 我 會 癲 。 」
結 果 他 以 短 訊 知 會 記 者 ， 已 通 知 父 親 記 者 會 到 他 家 拍 攝 舊 照 。 短 訊 上 寫 ： 「 He will be nice to you! 」
訪 問 過 簡 炳 墀 的 記 者 都 知 道 他 難 搞 ， 愛 以 粗 口 侍 候 ， 對 女 記 者 尤 其 冷 淡 。
為 撐 愛 兒 ， 記 者 看 見 不 一 樣 的 簡 炳 墀 。 專 程 由 澳 門 趕 回 家 準 時 招 待 ， 親 自 到 廚 房 斟 水 招 呼 ， 整 個 訪 問 沒 叼 雪 茄 ， 沒 以 下 巴 向 人 ， 也 沒 一 句 粗 言 漏 出 口 。 總 是 有 求 必 應 ， 還 親 自 目 送 記 者 直 至 記 者 乘 車 離 開 。 脫 掉 招 積 牙 擦 的 外 殼 ， 簡 炳 墀 也 不 過 是 個 落 力 扶 兒 子 一 把 的 平 凡 慈 父 罷 了 。





○ 四 年 獲 委 任 為 北 區 議 員 ， 他 的 父 親 簡 炳 墀 揶 揄 他 接 受 沒 代 表 性 的 委 任 制 ， 以 自 由 黨 黨 員 身 份 去 中 環 為 四 川 地 震 募 捐 ， 不 覺 辛 苦 。 「 為 提 高 知 名 度 ， 接 受 訪 問 才 苦 。 我 一 家 人 都 好 低 調 ， 除 了 老 豆 。 」





問 他 參 選 理 念 ， 他 說 ： 「 我 改 變 唔 到 社 會 ， 只 希 望 用 我 的 專 業 監 察 政 府 。 香 港 好 奇 怪 ， 兩 太 （ 陳 方 安 生 、 葉 劉 淑 儀 ） 競 選 時 不 斷 講 政 綱 ， 又 不 是 選 特 首 。 立 法 會 議 員 的 角 色 只 是 監 察 政 府 。 」


撰 文 ： 顏 美 鳳
攝 影 ： 鄭 樹 清
協 力 ： 李 宇 家
資 料 ： 鄭 詠 欣